“黑产”盯上抖音：高客单价商家屡遭“截流”单个SKU损失达200余万元
财联社7月8日讯（记者 李丹昱 唐植潇）伴随着直播电商的崛起，刷粉、截流等“黑产”的从业人员盯上了电商直播间。近日，有抖音奢侈品商家陈女士向记者透露，6月以来，旗下多个账号遭遇“截流”，单个SKU损失就已达200余万元。“由于顾客个人信息遭到泄露，严重影响了旗下店铺的复购率数据，流失了大量客户。”这一现象在抖音高客单价领域并不罕见，不少商家都曾经历过这些“截流”行为。在小红书等社交平台上，一直不乏售卖刷粉、截流等外挂软件的卖家。而对于这一系列“黑产”，平台也曾出手干预，封禁大量涉嫌诈骗、恶意诱导消费、赌博等行为的账号，但对于上述外挂，平台仍未对该商家投诉做出处理。黑产盯上抖音商家在采访中，陈女士表示，公司在抖音运营三个账号，在直播间设置客户信息隐藏的情况下，有同行利用破解版本的抖音，向旗下直播间有意向的客户和成交客户进行私信拦截交易。陈女士透露，有的“截流”商家甚至直接打用户电话，以各种利益诱导的方式到其直播间或者加微信成交。“一有客户在我们直播间成交，对方就能立即获取到手机号并打电话骚扰，很多客户一天甚至收到了十几个骚扰电话。”记者了解到，陈女士公司旗下的多个账号此前已经在抖音经营近三年时间，单月成交金额数千万元，在抖音投流费用亦是百万元级别。但在遭遇“截流”后，获客成本剧增，甚至出现在对方商家联系客户后100%退货情况，不同类目多场退货金额超过200万元。据了解，该截流软件是一团队破解了某个老安卓版本的抖音，部分不法商户通过购买其破解版后的抖音，达到拦截他人直播间的成交客户和强行推送广告的目的。而该软件的售卖价格极低。记者咨询过相关人士后得知，对于已经支付的客户，对方商家会立即打电话给客户说可以减价，让客户退款，甚至大量的客户受到了一天十几个电话的骚扰。抖音平台不能完成交易，就引流到微信平台，让客户汇款到指定银行账户。目前，陈女士已经将上述情况反映给警方和平台。据抖音平台回复称，上述行为并没有攻破抖音的安防系统，没有介入安防内部去窃取后台服务器的数据，所以不属于安全性事件。多位商家对记者表示，这种“截流”行为在二奢等高客单价领域较为常见，据陈女士介绍，旗下账号客单价最低是3000元-5000元，高客单价是10000元起。有经营手串、沉香等产品的仙游商家也遇到了相似的困境。“客单价普遍在四五位数，但是截流导致顾客流失非常严重以及退货比例居高不下。卖260万元的货，退260万元。”而抖音这种不确定性直接导致，包括陈女士在内的多位商家将重点向视频号平台转移。“与抖音相比，视频号平台是基于微信生态，更加安全，投流成本更低，客单价却更高。”多位商家向记者表示。“点赞、收藏加关注” 警惕内容电商黑产事实上，平台黑产不仅限于“截流”，从社交平台兴起开始的点赞、刷粉是黑产最集中的领域之一。有时候，用户在社交平台上的一次点赞，一次收藏，甚至是一个关注，都有可能被引入到灰色产业的链条之中。有些可能只是给某个抖音账号或者视频作品刷量，或许对于个人而言，并没有直接的经济损失，但有些别有用心“账号”设下陷阱可能就潜藏在用户点下的“关注”之中。某些短视频账号利用情色内容引流到诈骗网站，或者刷单骗局，这些早就已经不是新鲜事了。而专门针对中小学生的“宠粉骗局”才让人防不胜防。对于这种引导诈骗的形式，此前抖音方面表示，平台已经上线100多个反诈模型，提前拦截平台96%诈骗行为，举报量两年内下降88%。为更有效提示用户，平台还正式上线了反诈提示产品抖音小安，试运行期间下发用户防诈提示7.3亿次。除了抖音这样的短视频平台之外，如小红书、微博这样的内容平台上，也有一些非常隐蔽的灰色产业。既然有给短视频内容刷量的产业链，相对应的也会有为推广产品直接刷量的产业链。某品牌化妆品的营销总监孙莹（化名）告诉新消费日报记者，品牌方确实会有直接找“素人”合作推广的策划和经费“说穿了，其实就是把品牌的宣传内容，包装成一个个素人、达人的笔记，去做营销和推广。这些都有专门的渠道帮品牌批量对接素人，甚至是刷量和维护。”关于渠道方面的信息，孙莹并没有透露太多，她只知道：“这种方式并不被小红书所提倡。”据悉，在今年一月份，小红书官方就已经对一些涉嫌虚假宣传的MCN机构提起了诉讼，理由是这些机构从事“代写代发”虚假种草笔记的业务，帮助商家及博主进行虚假推广，对平台内容生态和平台信誉造成极大伤害，同时严重损害了用户的合法权益。事实上，对于花样百出的外挂、诈骗行为，各大平台均有持续定期治理。近日，抖音官方账号发布了《抖音违规涨粉治理规范》，明确了创作者通过发布内容、评论互动、设置用户资料等形式，获取粉丝关注时，不得出现“打造虚假人设”“发布低俗内容”等行为。根据抖音此前发布的报告显示，今年一季度，平台整治重点为虚假摆拍、仿冒他人、伪公益等，以及包括“商铺售卖”在内的网络诈骗治理。同时，为治理侵权等不当行为，平台还上线了原创保护中心，为创作者提供更多维权服务。多位内容创作者向记者证实，抖音对内容端的管理是最严格的。小红书等其他社交平台亦在加码治理。根据小红书发布的2023年平台反诈治理报告，日均处置涉诈骗账号超5千，每月平均保护80万人免受诈骗伤害，4月份用户诈骗相关举报量环比降低55.17%。可以看出，当前平台治理的重点在于防止消费者受骗以及虚假内容等。截至发稿，抖音平台并未就商家提及的“截流”问题回复记者提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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